1995年的一個清晨，北京的一處四合院裡，頭髮蓬鬆，睡眼惺忪的王菲捂著鼻子朝著公廁走去，不一會兒，穿著大褲衩，赤膊的竇唯端著痰盂，也隨後而來，「蹲點」的記者飛快按下快門。

照片曝光之後，香港一片譁然。要知道，當時王菲已經連開18場演唱會，觀眾場場爆滿，王菲儼然已經成為一代「天后」，紅極一時。

可是，王菲並不感到後悔，就像後來她唱的那首歌一樣《執迷不悔》。

人如何自欺

再不管這對否

人如何不舍

也放開所有

縱墮入深溝

完全不想悔疚

我決意沉迷下去

放眼迎以後

然而，王菲大概也想不到，他們沒有以後，就像歌詞的結尾：在熱烈後變飛灰，今天且忍心笑笑乾杯，可知一天我會盪回，你總會說已早改變……

他們的愛情故事，早就寫好了結局。

01

1969年，同樣是在一棟北京的四合院裡，小男孩竇唯來到這個世界。父親是玩音樂的，受父親的影響，竇唯從小就跟隨父親學習吹笛子。

到了6歲時，笛子已經吹得很溜了。登台表演的時候，用力過猛，還吹出了腎炎。好嗓子大概遺傳自在廠子裡上班的母親。

可好景不長，上中學的時候，父母離婚，原本性格就孤僻的竇唯，變得更加沉默寡言，也是在這個時候，搖滾給了他活下去的力量。

憤怒、孤獨、寂寞……無處發泄的情緒，統統都可以在嘶聲力竭的搖滾里傾倒出去。1985年，讀職高的時候，學了一點吉他知識之後，竇唯已經決定自己搞音樂。

這段時間裡，王菲和家人一起前往香港，拜師父親的好友戴思聰學習聲樂。誰能料到王菲會成為一代天后，讓香港樂壇為之顫動，誰又能料到：王菲，竇唯，兩個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人，未來會陰差陽錯走到一起，上演一場狗血劇？

18歲時，竇唯考上北京青年輕音樂團，不過他的主要精力可不在學習上面，大部分時間，竇唯都用來走穴跑墊場了，那會兒，他還沒有屬於自己的演出風格，主要是靠翻唱崔健、齊秦和蔣大為的歌曲。

02

1988年，黑豹樂隊的主唱丁武離開樂隊，竇唯也順其自然加入到黑豹樂隊中，詞曲創作，基本都被竇唯一個人包攬了。

這一年，19歲的王菲憑藉《仍是舊句子》拿了不少大獎，音樂圈說大不大，說小不小。不久之後，王菲就在偶然中與黑豹樂隊的成員鍵盤手欒樹相遇了，一個是冉冉升起的天后，一個是中央音樂學院的高材生，一拍即合，很快成為戀人。

當然，認識欒樹的同時，也認識了樂隊的其他成員，也包括竇唯。

那時候，竇唯還和酒吧駐唱的歌手姜昕打得火熱，還沒注意到王菲，或者說，在和姜昕的卿卿我我中，也沒時間注意別的女生。

可是，沒多久，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變得複雜了起來。一次演出之後，黑豹樂隊的其他成員都累得夠嗆，橫七豎八躺著，竇唯和王菲被大家忽悠著出去買吃的，這一去，一夜未回。至於去幹了什麼，天曉得。

1991年，竇唯離開黑豹樂隊，自己組建了個樂隊，名字也很夢幻，就叫「做夢樂隊」。這一年，王菲和欒樹提出了分手。

回到香港後的王菲，並未忘記這段一夜產生的「摩擦」，頻繁給竇唯寫信，在姜昕後來寫在自傳中的文字裡有這樣一段，詳細記錄了當初那一段狗血三角戀：

一天下午，她一個人在家，郵差送來一張包裹提取單，發件人寫的是王菲的名字。等竇唯回來後，去郵局取回東西，打開一看，竟是滿滿一箱CD和一頂漂亮的線帽。當時很多CD，大陸是買不到的，而王菲有心，一箱子一箱子的原裝CD寄給竇唯。

竇唯淪陷了，和姜昕的感情，也走到了盡頭。

人生如夢，感情的世界裡，難分對錯，但錯過了，終究就是錯過了。

黑豹樂隊離開主心骨竇唯，就像失去了靈魂，也開始走下坡路。倒是竇唯，在搖滾之路上一路狂飆，1994年，迎來了人生的巔峰。

在香港紅磡體育館舉行的「搖滾中國樂勢力」演唱會上，座無虛席，門票售罄。連四大天王都來現場捧場了。

在最初的感情里，如果要論輸贏的話，王菲無疑是勝利者，姜昕黯然離場。但她大概不知道的是，螳螂捕蟬，黃雀在後。而那個名叫高原的「黃雀」，已經潛伏在不遠處。

於是，才有了1995年狗仔蹲點拍攝的那一幕。

1996年，王菲懷孕，竇唯向她求婚。沒多久，兩人走進了婚姻的殿堂。再然後，女兒竇靖童出生。

原本是一對天造地設的一對，都是樂壇頂尖的人物，珠聯璧合，羨煞旁人。當時，竇唯和王菲也確實相愛過，還一起為女兒竇靖童寫了一首《童》。

1998年，王菲和內地歌壇大姐大那英一起同台登上春晚，《相約1998》傳唱一時，成為經典。即使到了後來，沈騰拍攝《夏洛特煩惱》的時候，都忍不住要邀請那英，可惜的是，那英因為覺得沈騰咖位太小，沒答應。

也是因為這場春晚，那英和王菲成了閨蜜。

年底，王菲開完巡迴演唱會，和那英一起回到北京，本來想給竇唯一個驚喜，沒想到最後變成了驚嚇。

江湖傳言，回到竇唯居住的四合院時，看到的，正是竇唯和高原纏綿悱惻的一幕。那英氣不打一處來，為閨蜜打抱不平，怒斥高原：人家都結婚了，你這樣做，真是不要臉。

結果竇唯默不作聲，來了一句：要不，你們聊？

高原也不甘示弱，回了那英一句：你搞清楚再罵！

到了1999年，竇唯已經毫不掩飾地對記者說：這是高原，我的愛人。

同年8月，竇唯和王菲的婚姻走到了盡頭。

不過，竇唯和高原的感情同樣沒有走很遠，2002年結婚，生下女兒不久之後，2004年，兩個人就低調離婚。

離婚之後，在媒體的鏡頭下，竇唯略顯落寞。經常以邋遢中年人的形象示人，也很少再唱歌。偶爾出現在地鐵，已經禿頂的竇唯，慵懶，頹喪，早已找不到當初的模樣。

不過，2016年之後，竇唯又漸漸回到人們的視線，在某平台上，還專門回應了網友關於「竇唯最近在幹嘛」的提問。坦言自己只是個音樂人，專注於做音樂，做自己認為的，真實的音樂。

一代搖滾老炮，已經淹沒在時代的潮流中……

不知道當年在演唱會上嘶聲力竭唱到「幸福在哪裡」的竇唯，是否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？

當初那個深愛他的姑娘，早已遠去，嫁為人婦，生下女兒，感情跌宕起伏，在李亞鵬和謝霆鋒之間兜兜轉轉，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「吃瓜料」，可是，那已經和竇唯沒關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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