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每到放暑假，都會回一趟老家。現在一直沒有時間回去，都快忘了小時候熟悉的灶台了……
從小生活在農村，土灶是家家戶戶必備的炊具，如「鎮家之寶」。土灶大都用磚加泥巴砌成，方方正正，卻承載著一家男女老少一日三餐的重任。無論多麼貧苦的歲月，只要屋子裡有了一方土灶，只要土灶上升騰出熱氣來，日子裡便有了生機。
那時候，老家用的是土灶台。每次媽媽做飯，就會在旁邊跟著跑跑轉轉，一會兒遞菜一會端碗，給灶底下添一兩根乾柴，聞著飯菜香口水嘀嗒淌。
幼時，每天清晨，我在睡夢中醒來時，爸爸在灶台下燒火，母親在灶台上忙碌，房間裡到處充滿著炊煙的味道。爸爸往灶膛里塞了一把干透、新鮮的柴火，火苗便騰地冒了出來。母親切菜、炒菜，叮叮噹噹。倆人隔著煙火說笑，家長里短，春種秋收。灶台上熱氣騰騰，一天的希望也隨著熊熊烈火燃燒起來。
燒火的柴可不光是木頭樹枝，還有麥秸稈、玉米芯，抓一把塞進去，就會聽見一陣「噼里啪啦」的脆響，柴火點燃的氣味也散進了空氣里。火苗越燒越旺，舔紅了鍋底，也映紅了臉龐。
那時候，生活清苦，母親像魔術師，利用土灶這個簡陋的道具，為正在長身體的我們變出了豐富的美食。糍粑、餃子，如果有碗南瓜粉蒸肉更是像過年似的歡快。粗茶淡飯萬年香，我們的歡聲笑語常常穿透老土屋的牆壁在鄉村的空中四處飄散。
大鐵鍋和灶台火煮出的飯菜，飄著家的味道，吃一口甜香的米飯，就會想起媽媽忙前忙後的身影。
農忙時，父母常常要早出外歸田間勞作，懂事的我自然會做一些簡單的飯菜。小時候個子小夠不著灶台鍋里的菜，就端來一個高椅子，支在灶頭前，爬上去，站在椅子上、踮起腳跟，翻炒著簡單的飯菜。
土灶，正消失在鄉村里，城裡人家用的都是電飯煲、電磁爐和天然氣灶了，鄉間山野人家，也都在追隨這樣的潮流。土灶，似乎都要消失了，想到這裡，說不出的失落。
扶著灶頭燒火、湊柴、噘起嘴巴吹火、用火扇扇火、用火鉗掏鍋洞的時光。懷念一家人圍繞一個土灶、談論那些悲歡離合的故事的場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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